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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志玲间接认爱言承旭这条消息可靠吗?

发布时间: 2023-02-04 16:53 文章来源: 互联网 作者:

  北京人常管家里排行三的孩子叫“猴三儿”,意思是指淘气、好动、不拾闲儿,还真说着了。二哥大我六岁,在大哥大姐之下,正是行三。他和大哥安静的性格不一样,只要是玩儿,没他不会的。上树粘季鸟(蝉)、草里逮蝈蝈、野外抓蜻蜓,罐儿里养蛐蛐……妈说他最不省心,可我觉得他特了不起,一条胡同的男孩子谁也比不上他会玩儿。因为在家里我和他的年龄差得少,他玩儿我都喜欢看或参与。我小时候的疯闹、作怪、淘气好像都和他联系在一起。

  那时出胡同西口就是城墙,南是阜成门,北是西直门,在中间有个大豁口,爬出豁口就是护城河。我只要一看见他拿竹竿网,我就知道他要和伙伴出城外,死活也得跟着。

  一出城,蓝天白云,小溪潺潺,杨柳依依,风和日暖。那时周围都是庄稼地,蝴蝶乱舞,蜻蜓纷飞。孩子爱玩儿的天性,瞬间就被激发出来。我跟在这些男孩子后面,高兴得又蹦又跳。他给我一个小网子,让我自己逮蜻蜓,他们就到河边捞小鱼去了。我光顾看天不看脚,抄着网子胡乱跑,一下子从坡上跌下来,掉到河边的淤泥里,坐在地上大哭。他扶我起来哄哄,看看胳膊腿倒没摔坏,但要命的是全身被污泥沾满并湿透了。他让我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,跑到河边使劲涮,拧干就搭到旁边树枝上,让穿着背心裤衩的我坐草地上不许动,等太阳晒干。我就这样在河边坐了半天,看着他们玩儿。傍晚,带着我往回走,我生怕他以后再也不带我了,还巴结地和他说:“我回家绝不告诉妈!”他的机灵聪明,长大后转成了动手技能,电工、水暖、攒电视机、修电器……几乎没他不会的。我有什么事儿,第一个想到的就是“找我二哥”。

  这些年由于他和二嫂的身体更适合热带,所以他们长年在海南岛居住了,他心里无时不在惦记着姐姐妹妹。我刚一说可能有些花眼了,他马上定制了十副花镜,从50度到600度,说他找的这个厂家质量好,以后度数长了随时换戴;海南的大枣、芒果、小番茄、甜地瓜……只要他吃着好,快递就会送到我家。甚至他到农户买文昌鸡,二嫂给做熟,他抽真空、压塑封,几天后就会送到我餐桌上。虽然相隔万里,都是风烛暮年,但我知道在他心里,我什么时候都是他的小妹妹。

  除了二哥,我跟的最多的是姐姐。如果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,那我和姐姐就互为棉背心。

  妈妈告诉我,因为早产,我体质弱,走路也晚。所以在会走之前,姐姐只要不上学,主要的任务就是带我,到哪儿去玩,都得抱着或背着我。因为是女孩儿,她好像天生就得帮妈妈带孩子。有时她放学回来饿了,刚拿上块馒头,外面有人喊她出去玩儿,我立刻爬她背上,她两手往后一拢,手里拿着的馒头正好托在我屁股上,姐妹俩真是屁颠儿屁颠儿就跑出去了。她后来告诉我,有一次她玩得高兴,觉得背上的我要出溜下去,赶紧双手往上猛一托,没想用力过猛,一下子又把我从头顶上甩出去了,多亏掉在花池子里,头上磕个包,哭两声就没事了。就这样,我在她照顾下长大了。

  她是我的依赖,她学校里组织活动,我也得死乞白赖跟着。所以她上学时的同学们、后来教书学校里的老师,没有不认识我的,戏称我为“小尾巴”。

  她工作开始是在昌平某中学教书,那时我们家住西直门里南小街,她每周回家一次,都是到西直门火车站坐郊区火车。每到周六下午,我都按火车钟点,急不可耐到西直门进城门的拐弯处伸着脖子等她,看见她,我会扑上去抱住唧唧喳喳说半天。有时她说好周日不回来,周六妈妈揣上几毛钱,带我到火车站买张票去学校找她。那时的郊区火车是棚车,也叫闷罐车,一个个像后来电视里看到的拉物的大长方箱子,中间是往两边推拉的大门,爬上去就坐在车里的地板上。在没减震器的咣咣颠簸中,清河、朱辛庄、沙河……到了。

  在她学校里,我最喜欢的是她单人宿舍中的腿踏箱式风琴,原来姐除了教文化课,还兼音乐老师。那时简陋的中学没有音乐教室,哪个班上音乐课就把风琴抬到哪个班讲台前,下课再抬回宿舍。我周六晚上到学校,夜里我们就挤在一张单人床上。上午任我在学校办公室、操场闲玩儿,和那些不回家的老师聊天。下午,她会教我弹风琴,或自弹自唱,或她弹我唱。晚饭后送我到车站,再坐闷罐车回家。这是那么快乐的一天,有玩、有吃、有她。后来她调回城里,坐闷罐火车也成了我们共同的美好回忆。

  一向健康的姐姐在她年近七十岁时,突然患上了致死率极高的恶性血液病。我知道,此时能给她最实际帮助的,应该是我。从此,我也成了医院病房的常客。我每天安排好家务后,到医院去照顾她。在她化疗最痛苦的时候,不能吃东西,口腔食道都是溃疡。我就清晨起来榨好鲜橙汁,或做些绵软的食品,坐头班车到医院,在医生开始治疗前,千方百计让她吃一口,补充些营养。在她实在不能承受这些治疗的痛苦时,我鼓励她:“你活一天,我就在你身边陪你一天。”前后一年,依靠医疗的强大作用,有她坚强的不放弃,在她全家人和我的照顾下,她竟然死里逃生,恢复正常状态了,连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。

  这些年,我不放心她出远门,到哪儿都相伴而去。我们坐飞机远去海南,看思念的二哥;春天,我们去颐和园看兰花;秋天,我们去北海看菊展。只要我的同学们组织游玩,我必定邀姐姐参加。当年,我是她的“小尾巴”,现在,我们是皓首姐妹同行,生死相依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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